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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2月28日

不上茶山就不懂普洱茶

 孙跃义的出生和成长都在黑龙江,大学生活则是在成都度过的。当时电视、电脑还没有普及,学校没有课的时候,孙跃义总是背上书包就往茶馆里跑,看书,也看热闹,常和五湖四海的人聊天。这些慵懒的时光,仿佛回大庆后就被冻结尘封了,但对与茶相伴的生活方式的向往,从未停歇。
1999年,茶馆“China Tea House”终于在大庆市用于油田技术交流的外国专家服务中心成立,“当天的开业式上我们准备了细致专业的茶艺展示和普洱熟茶、乌龙、滇红、白茶等丰富的茶品。开业之后,每天都有人来尝新,大家的反馈不错。” 普洱茶中的熟茶也是茶馆开业后主推的一款产品,“尝试喝的人挺多,大家喝了觉得还挺好,红泽养眼,暖茶养胃,糯汤养口。”孙跃义回忆,茶馆开业后,他常在周末带上琴师、茶、茶器,到各商业中心去,为大家免费泡茶喝。茶的心路在家乡接续,与茶相伴的生活方式逐渐明晰,2002年,茶馆龙茶轩和大庆市茶叶协会在孙跃义的努力下先后成立。过去的二十多年,茶丰沛了孙跃义在“北国”的生活,喜爱变为热爱,自此成瘾,再无迷惘。而普洱茶在其中,扮演着重要的角色。
东北不长茶树,但东北地区像一个茶叶的大熔炉,普洱也好,龙井也罢,大家喜欢尝新,什么茶类都有。慢慢地,大家还是能感受到普洱茶的不同之处与魅力。“它不是那种‘谁一瞅,就知道是啥玩意儿’的东西。普洱茶这个小小的地理标志产品,全国人民都喝。有的地方是有强烈的本土茶文化自信的,但普洱茶依旧能征服这种地方。”
寒冷的气候在北欧塑造了忧郁,在俄罗斯塑造了冷漠粗暴,自然也塑造了东北人简单直爽,时常急躁的禀性,可他们偏偏又粗中带细,心底早已为茶留下了位置,普洱茶出现后,大家恍然间发现了“新大陆”,南方不仅有海洋椰林,还有云南的茶山和茶。
在北方,有的人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喝普洱茶,这种茶在几大茶类中特殊的滋味是第一原因。后来,一发不可收拾,冲泡的讲究与艺术,在茶行业独特的发展趋势,众说纷纭让大家犯起了迷糊,一探究竟的心再也收不住了。最终在选择上了一趟茶山。
“等我过两年退休了,要去云南把茶山走遍!”
孙跃义第一次去云南的茶山是2014年,自那之后到疫情前,孙跃义每年的《普洱》杂志茶山行都绝对不会错过。
“一开始去茶山只是好奇,然后去了就不想走了,走了还想回来,我们每一次去茶山行的群都不会解散,大家都在期待来年奔赴茶山。对于我们来说,去茶山的感觉就像是去朝拜一样,茶山在我们心中有圣山的感觉。以前常去各地茶博会,真正上了云南的茶山才知道,几平米的展位是讲不清云南茶山和云南茶的。”
有一次,孙跃义在结束了茶山行的活动后,自己租了一辆车,花了一周的时间,把德宏、保山一带的普洱茶非有名的产区也跑了个遍,“从茶山回来以后,普洱茶好像变成了载着生命向前方涌动的河流。”记得《雪山之书》里曾说,藏族同胞在精神上有两个世界,一个神圣的,一个世俗的,能在两个世界间自由穿梭,生命才有意义。对于孙跃义和他的茶友们来说,云南的茶山或许已经成为了这个意义的支点。
对应着要把万千茶山走遍的,不仅仅是内心对诗与远方的期待,自我告别和自我相遇,也是一种味蕾对普洱茶追寻的寄托。在不同的生长区域,不一样的风土孕育着不一样的风味,百山百味不仅是普洱茶被承认无数次的亮点,也是客观而值得细究的存在。
“比如说,富阳、西湖、绍兴这些地方都是龙井茶的产地,但评价他们的标准基本是一样的,一般就是说板栗香和豆香。普洱茶就不一样了,往大的面上说,有蜜香、果香、花香这些不同滋味,有的醇厚些,有的轻盈点。同时也是有粗有细的,比如班章的霸气,就是我所理解的‘粗’,冰岛和邦东这些地方的茶就甜香一些,不那么苦涩,这是我所理解的‘细’。这种百山百味的特点也为制茶师们留下了很大的探索空间。”
“你可拉倒吧,这么老的树产的茶叶,能喝吗?还分山头?”
古树茶和山头茶还没兴起的时候,孙跃义也会分享一些古树茶和山头概念的茶品给茶友们。拿出来后,问得多的还是:“你可拉倒吧,这么老的树产的茶叶,能喝吗?还分山头?
但对于和孙跃义一同走过茶山的茶友来说,如今古树茶和山头茶更像是行走茶山的映照,比如以前眼前放一盏布朗山的茶,只觉得汤色透亮,滋味浓厚,如今同是一盏茶,曾经在布朗王子家的火塘夜话,屋外的丛林鸟鸣,周遭绵山的相拥,山中美好岁月的回忆便经由万千味蕾爬上心头,安抚着当下。而上百年的树龄,总让人想起那些将根系深深扎入土壤,在众山密林间矗立,经年累月与山川河流、日月星辰作伴的树木,他们身上生发出的叶片,令人心生敬畏。
普洱茶的制作原料便是来自这些生长在群山间的乔木型大叶种。在孙跃义看来,无论是滋味和品质,都和中小叶种的茶区别度很大,“尤其泡生茶的时候,用杯子泡,随着冲入的沸水与叶片回旋舞动,舒展开的叶片犹如虬龙一般,大气,豪迈,雄浑。”
除了外形不同,品质也不一样,大叶种内含物质丰富,进而影响着茶汤入口后体现出来的丰富度和层次感,对于喝过几乎所有品类茶的孙跃义来说,普洱茶的味蕾记忆是独特而深刻的,总想喝,并且根据年份、产区、生熟等的不同,还要对应选择不一样的茶器冲泡,才能更好地呈现出风味,这也是三五好友围聚一方茶席时让人着迷的地方。
起初,孙跃义有“瘾”的不过是雕刻着惬意茶馆时光的生活方式,随着自己回大庆后对茶生活的努力创造和接续,自然也有了结识普洱茶的机缘,而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的茶类,更为他的生活埋下了许多小确幸。
大庆市茶叶协会自建立13年来通过茶会、经营指导、市场预测交流、联合大家解决问题难题和困惑,为当地茶行业的发展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,尤其是一年又一年的茶山行,孙跃义说,很多随他一同前去的爱茶人士,回到大庆后,都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当地普洱茶的文化大使。
原文刊载《普洱》杂志
2023年1月刊
作者|葩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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